人民网健康·生活

对不尊重你的人勇敢说“不”

2018年03月13日08:31 来源:中国妇女报

最近,网爆的江苏盐城新娘在婚礼上被公公强吻一事,令在个别地方残存的、丑陋的婚礼文化又一次被推到了台面上。

我们可以看到,最近几年,关于婚礼上的这类恶俗新闻越来越多。网上曾有一段来自山东地区“闹”伴娘的视频。两个伴娘被关在一个小屋里,被十几个男人围着“吃豆腐”,从开始的动手动脚,到最后被剥光衣服强行猥亵,时间竟长达10多分钟,满眼都是男人们无比贪婪的手和伴娘们求助的尖叫声。

最近一直在思考,为什么在国外心理治疗流派已经非常的丰富多彩,而在中国依然是精神分析流派唱主旋律?可能,原因之一是:弗洛伊德时代的背景与当今的中国有相似点:就是极端性压抑之后出现的各种问题。

弗洛伊德时代的性释放在病人的癔症症状上,而我们有婚礼这个秀场。在这个秀场里,人们打着图喜庆的旗号,任何恶心的事都可以得到公然的美化。大家都遵循着一个潜规则:开心嘛,别这么认真!于是,婆家默许,娘家忍气,看客大饱“眼福”。在这个秀场里,大家都无比的默契。

我也在思考,如果我是那个在婚礼上的新娘,我会怎么样?毋庸置疑,一个耳光过去:“这婚,我不结了!”但,转念一想,真的会如此暴烈吗?我真的会不在乎眼前的宾客、眼前的公婆和准备共度此生的新郎吗?想到这里,我也犹豫了。

这个犹豫是什么?

这么多年,在我接待的女性婚姻咨询者中,总能多多少少地反映出集体潜意识对女性物化和践踏的影子。很多女性在婚姻里的委屈和讨好,让我感觉真是没有做不到的,只有想不到的——男人再怎么施行家暴也不离婚的;婚姻里不顾女方身体状况,被逼着再生育的;女方吵架生气回娘家,被自己的母亲关在门外撵回去的……

我认为,这个犹豫的前提就是一些社会文化对女性物化的洗礼,也包括自己的父母。

那么,女性是如何在成长中失去自尊的呢?

从根源上觉得自己不够好,甚至对女性自我身份认同有障碍的女性,在心理发展阶段上,很大可能停留在与母亲共生或者与母亲竞争的阶段。

如果处在跟母亲共生的关系中,你要有能力看到母亲自身的局限,不要过度认同母亲,要有勇气离开。先成为你自己,再给予妈妈成为她自己的勇气。如果贬低、看不起母亲的,对自己的女性身份也是不接纳的。

母女关系的实质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,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影响。对母亲的贬低,事实上是对自己女性身份的贬低;跟母亲的竞争,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不自信。这个母女爱恨交加关系的起源,来自渴望男性的肯定,扩散到整个社会,就是需要这个父权文化的肯定。所以,才会有了无知的顺从。

同样,如果在女性的成长过程中,父亲的功能并不是鼓励和欣赏,而是以“家长”的身份对女儿进行压制或侵犯,那女性是没有自由和权利可言的,只有认同父权,依附父权,才能获得生存、发展的保障;女性的成长也要按照父权文化的要求,成长为具有被动的、没有自我的女性。我们的自尊自爱就在这样的世代沿袭的文化中一代代被碾压。

波伏娃在她的著作《第二性》中,这样阐述女性的成长:“女人并不是生就的,而是逐渐形成的,决定这种所谓具有女性气质的,是整个文明。”如果我们只是不停地抱怨整个文明对女性不尊重,那女性这个族群就永远无法找到自尊和自爱。唯有从每一个自己做起,个体的突破才能推进整个文明的进展。

这条路的确艰难险阻,但却究竟是路。只有发展出自尊、自爱,不依附别人、不问别人要爱,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,于乐趣和成就中寻回自我价值,女性才懂得什么是爱自己。

“我希望你不是逃避自我,而是发现自我;不是贬低自己,而是表现自我;我希望你用力量去爱,而不是用弱点去爱。”

我希望你有力量,对不尊重你的男人和他的家庭勇敢地说一声:“你给我滚……”(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,二级婚姻家庭咨询师 周丽瑗)

(责编:许心怡、权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