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7日,2016东莞松山湖国际马拉松开跑,赛事组委会还设置了家庭亲子跑、情侣跑等特色方阵。 |
哗啦!金飞豹把一布袋奖牌倒在桌上,足有几公斤。
这是他6年来“跑马”的记录和荣誉:国际著名的六大马拉松赛事大满贯,跑遍各大洲知名的马拉松,其他各类赛事若干。
“对我来说,马拉松象征着耐力和速度。”金飞豹是云南昆明人,他跑步的这几年,恰逢大江南北兴起跑步热潮。如今,在一些城市马拉松参赛资格“一票难求”,这让“马拉松达人”金飞豹也连叹没想到。
近几年,我国马拉松运动呈井喷态势。2016年中国马拉松年会发布的数据显示,2015年仅在中国田径协会注册备案的马拉松及相关运动赛事就达134场,比2014年增加了83场。
与之相伴的是我国马拉松运动参与人数的大幅增长。据统计,共有150万人次参与了2015年的马拉松赛事,与2014年相比增长1倍以上。
除了门槛较高的马拉松,普通人身边的跑步热也看得见、摸得着。打开微信朋友圈,每天都有人晒形状各异的“运动轨迹”;一早一晚的公园里、马路边,挥汗如雨的跑者成群结队;聚会中、饭桌上,跑步是个热门话题;“要么读书、要么跑步,别再说你无聊”的心灵鸡汤,在手机上转来转去……
听业内人士解析成因:生活方式、健康理念的转变,体育产业的勃兴,打造城市名片的需要,手机APP等运动软件的流行,都成了跑步热的推力。
“没有最热,只有更热”,跑步为何这么火?记者走进春城昆明的跑团、跑圈,走近各类跑者,听他们自己怎么说——为什么跑步?枯燥孤独吗?效果有那么神奇?怎么体会跑步的价值?
为何爱跑——
“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,流汗反而是最好的休息”
“马丁叔叔”平时很低调,他是昆明市五华区一名公务员。人到中年,诸事繁冗,他说跑步让自己“回到了那个单纯活泼的‘追风少年’”。
“马丁叔叔”在县城长大,读中学时家住得远,不能上早操。学校规定,这种情况期终要考长跑。“马丁叔叔”每天跑着上学、放学,一路撒欢,风雨无阻。
期末时,班上只有“马丁叔叔”一人考长跑。全班同学好奇地聚集在操场上,看他跑步。跑着跑着,下起雨来,同学们作鸟兽散,考试并没结束。雨中奔跑的“马丁叔叔”看到体育老师没去躲雨,站在操场上陪他跑完,师生都淋成了“落汤鸡”。
“到现在,这个场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,一想起就在眼前。”“马丁叔叔”说。
后来“进城”到昆明工作,跑步也放下了,一停就是十多年。等到孩子读初中,老师向“马丁叔叔”建议:给孩子培养一项可以终生坚持的体育爱好。他几乎本能地想起了跑步,于是陪儿子一起跑。大汗淋漓,清风扑面,一股子鲜活的感觉在体内涌动,平常不苟言笑的“马丁叔叔”,似乎又遇到了那个“追风少年”。
“马丁叔叔”说:“平时工作太忙,跑步时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,流汗反而是最好的休息。”
他曾请教金飞豹:跑步时怎么呼吸最科学?结果这位跑步“大咖”告诉他:你想怎么呼吸,就怎么呼吸。
金飞豹跑得自然,踏上跑道却有点意外。
早年的金飞豹以“探险家”著称,到2010年,已经完成了攀登七大洲最高峰、徒步到达南北两极点的“7+2”极限运动。可当朋友向他推荐马拉松时,金飞豹却有点犯怵:“40多公里路,是专业运动员跑的,我可干不了。”
朋友激将:“珠穆朗玛峰都爬得上,跑个马拉松就吓着了?”
跑就跑!刚开始跑两三公里,金飞豹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。经过两个月训练,他1小时之内跑了10公里,心想不过如此,就报名参加了2010年烟台马拉松,挑战42.195公里!
第一个10公里一切如常。第二个10公里,金飞豹说是用“珠峰精神”坚持下来了。第三个10公里,他心里直嘀咕,珠峰你可以慢慢登,累了歇一会,可马拉松是有“关门时间”的,“平时跑步的量决定了马拉松成绩,跑步得一步一步来。”
“长那么帅怎么走呢?跑呀!”金飞豹一停下来,就有人冲他这么喊。听着拉拉队的打趣加油,他哭笑不得:真是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就这样,6小时关门时间,他提前了4分钟。
跨过终点那一刻,金飞豹觉得:没什么事是自己干不了的了。
“三年前在昆明市中心的翠湖跑步时,还有点标新立异;如今翠湖夜跑,几乎是人挤人。”在昆明一家国企工作的徐蕾说,她刚跑完今年9月17日的北京马拉松,微信头像也换成了在“北马”上的飒爽英姿。徐蕾起跑的原因很普通也很普遍:减肥。
徐蕾本是一个体育非常差的人,差到什么地步呢?当年中考体育,假如生病缺考,可拿18分,她练了两个月走上考场,结果只考了17分!
2015年春节,受“一个男演员为拍电影练出一身肌肉”的故事鼓舞,徐蕾下决心减肥,每天在健身房运动两小时。5月的一天,鬼使神差似的,她在跑步机上一口气跑了5公里。“对一个运动白痴来说,这太让人欣喜若狂了!”她兴奋地说。然后是10公里,然后是户外路跑,然后是在山里越野跑。
跑步让徐蕾不仅减掉了11公斤体重,还“重新定位了看世界的眼光”。她告诉记者:“跑步代表了一个人不甘现状、挑战自我的冲劲,‘内心奔跑’就是马拉松。如果一个女生越野跑,就同她做朋友吧——能独自在山里跑几个小时,一定不矫情。”
徐蕾将美国人乔治·希恩的《跑步圣经》里的一段话奉为座右铭:“运动可以满足我们想要证明自己的愿望,能够使我们从中得到许多不同的体验,让我们能够主动掌控自己的生活,而不是被生活左右。”
搞了一辈子体育耐力项目的云南大学体育学院教授牟少华说,十多年前汽车刚进家庭时,有人恨不得上个厕所也开车;如今,许多人宁愿车闲着也不愿动车。“请人吃饭,不如请人出汗”,牟少华感慨,“时代变了!”
跑有何益——
“以前你是灰色的,现在你是亮色的”
早上6点半,“云栖客”走出家门来到翠湖边,准备跑3圈约6公里。头部、肩部运动,弓步,仆步压腿,活动膝关节、踝关节,身体发出“咔咔”脆响。
早晨湖边空气清凉,柏油路面泛着青光,车辆和行人还不多,似乎在礼让跑者。
第一圈,“云栖客”有意压着速度跑。第二圈,汗水出来了,他留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,调整好步伐。第三圈,身体渐渐“磨合”到位,“感觉越跑越舒畅……”
这是“云栖客”跑步的日常,每周坚持跑两三次,周末跑十多公里。他是北方人,来昆明工作后,或许是不适应高原环境,老觉得精力不济。跑步一年多来,虚胖的身体变得结实,精神头也好多了。
许多人不太理解跑步行为:多枯燥呀!两三公里就累惨了!跑不好会损伤膝关节吧?
“云栖客”却挺享受跑步的“枯燥”:不必约谁,也无须刻意准备,换双鞋子就能跑。平时他喜欢喝茶,那时还没坚持跑步,有朋友告诉他跑步和喝茶异曲同工,他没听懂。等跑过10公里,他才体会到:心无杂念,脑子想事情特别清晰,“思维能抵达平时触及不到的地方。”
许多人跑两三公里就觉得特别疲惫,很难坚持下来。“云栖客”体会,其实这很正常,但只是一种“假疲劳”现象,等咬咬牙过了三五公里的“坎”,就会舒服很多。目标定高点,如果你的目标是半程马拉松,跑10公里就会轻松些。
“跑步的时候,要把自己当成‘发动机’,而不是‘蓄电池’。”“云栖客”说,“去体会和捕捉身体的平衡点,让呼吸、心跳、步伐、体感和环境协调起来,跟着这种协调的感觉跑下去,注意步伐别乱,不要呼哧呼哧用蛮力。”
徐蕾则感觉,跑步不仅是对身体和自我的感知,也是对周边环境的“唤醒”,“坐在写字楼里,堵在车里,宅在家里,日常生活把我们和环境隔开,对大自然鲜活的感受越来越钝化。”越野跑时,早晨跑上山顶看日出的振奋,傍晚独自奔跑过树林,听风过林间细密的沙沙声,松柏的气息和着花香,快下雨时看黑云压城的“大片”……徐蕾说,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。
一年四季,跑步时身上带回来的花香也不同。徐蕾绘声绘色描述:“春天是木兰花的甜香,夏天是淡淡的荷香,秋天是浓烈的桂花香,冬天是梅花的清香。月光从银杏树的枝丫间洒落,像是一幅图画。”
坚持跑了一年半,徐蕾开朗了许多,“每天都觉得生活处在‘喜大普奔’的状态。”对体重不再纠结,改变了长年不健康的饮食习惯,“三高”降了下来,心胸更加开阔。人到中年,闺蜜们凑到一起,三句话离不开婆婆老公孩子,徐蕾在一旁不怎么插话。
“痛风吃白萝卜好,还是红萝卜好?”闺蜜问她。
“你去跑个10公里,出出汗就好了。”徐蕾调侃。
心情好,人际关系自然融洽。有一天,单位领导端详了徐蕾好一会儿,然后说道:“以前你是灰色的,现在你是亮色的。”
“‘跑步热’源自社会心理,又使社会心理更阳光健康。”牟少华告诉记者,运动不但能让我们活得更久,而且会让我们活得更好。“运动可以锻炼我们的大脑,改善心智,提供能量和热情,对于现代人缓解工作压力、克服心绪低落郁闷都有帮助。”
金飞豹经常“刺激”身边不少企业家朋友:总说忙,你比搜狐的张朝阳、万科的郁亮还忙?人家都能跑!自己的身体都管不好,还想管好一个企业?金飞豹把他们一个个从酒桌上、牌桌上、夜总会里拉到跑道上。“如今他们都很健康,说我是‘贵人’。如果没坚持跑步,说不定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。”金飞豹笑言。
身为外地人,“云栖客”对春城的融入感并不强,直到他参加了今年的昆明半程马拉松。
2月28日一早,他吃了一小碗面条,换好衣服,来到了赛事起点——位于市中心的金马碧鸡坊。四面八方的人汇集到这里,欢快的音乐响起,警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,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。“云栖客”心里有股自豪感升腾:今天跑者才是这座城市的主角,那么多人为之服务、欢呼。
在艰难的最后几公里,“云栖客”由衷感谢夹道加油助威的市民——是他们的欢呼声,让他不好意思停下脚步;还得注意表情,对得住人家的笑脸。红塔东路几个跳民族舞的大妈,跳得卖力喊得起劲。“云栖客”跑上前和她们击掌,自觉“身心瞬间打开”,不禁热泪盈眶。
跑友之间——
“跑团只干一件事:跑步,助推奔跑的中国”
跑着跑着,徐蕾发现,微信朋友圈里有人“丢了”。
刚开始跑步时,徐蕾特别爱“晒”。每次晒出成绩或者汗水,朋友圈里点赞的挺多。时间一长,就有人把她“屏蔽”了。这也提醒徐蕾:太炫招人烦。现在她往朋友圈发跑步的信息,都是发现了新路线之类的内容,纯属跑友之间交流。
爱晒是许多跑者的习惯。有句话说:跑步是孤独的运动,但我需要你知道我的孤独。“云栖客”说,有次一位朋友在他晒的“运动轨迹”下留言:觉得你不是爱炫的人呀。他回复:跑了就懂。
“云栖客”解释,“晒”是对运动历程的记录,也想获得大家的鼓励。有些人是赶时髦,但更多的人则是想和朋友分享。不过跑得越多的人,越对跑步淡然处之。
经由“微信运动”“咕咚”“悦跑圈”等移动平台推波助澜,跑步显现出“病毒式”的传染力。“单位8个人参加今年的昆明马拉松,我们部门就有仨,都是从‘运动白痴’到受人鼓动跑步的。”徐蕾介绍,“有同事说,看你们跑那么嗨,真感觉挺馋得慌!”
“在路上奔跑,我形单影只。路人想知道,我已经跑了多远,还要跑多远。在他们眼中,我孤零零地跑在看不见起点和终点的路上,似乎与世隔绝不堪一击,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。”有人如此描述跑步的孤独。
“嘤其鸣矣,求其友声。”跑友之间惺惺相惜,各种跑团、跑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
在昆明弥勒寺公园一家不大的滇菜馆里,记者见到了“云南悦跑团”的负责人白玉秋,她也是这家滇菜馆的女老板。
白玉秋告诉记者,“云南悦跑团”成立于2015年2月9日,当时成员十来人,都是熟人。不料不到1年时间,跑团成员上升到近5000人,不得不设置了跑过50公里的“入团门槛”,但每天还是有十多人加入。
“加入跑团,获得的信息多,你发一条哪里伤痛的求助,立马会有三五个人出来解答。”白玉秋说,跑友们乐意帮助弱者,你落后面,一定会有人折回来陪你跑到终点;参加约跑活动,你的成绩会提升——人总有懈怠的时候,许多人一起跑,就有鼓励和督促。“云南悦跑团”像个大家庭,到几个市州跑步,都有“组织”在那里。
跑团里没有年龄、职业、身份之别。更何况,跑团里忌讳打听别人的职业和身份,大家一般都用网名,活动费用AA制。白玉秋认同这一观点:“跑团只干一件事:跑步,助推奔跑的中国。”
“云南悦跑团”里,可谓三教九流都有。白玉秋以前做水果生意,起早贪黑,后来在一家公司做了一阵子出纳。2014年她参加了大理百公里越野跑,拿到女子组冠军。她个人马拉松最好成绩是3小时28分,被圈里奉为“女神”。
与“云南悦跑团”不同,“五华跑团”是个“半官方”跑团,600多成员中公务员占一半。“马丁叔叔”正是“五华跑团”的力推者之一。
今年昆明马拉松,“五华跑团”正式亮相。本来是临时组团,后来发现大家都跑得很嗨,“马丁叔叔”们就想把跑团办下去:“我们每月组织一次活动,以辖区内的街道为单位,轮流举办,用脚步丈量五华的每处风景。”
“马丁叔叔”说,很多人把家人、朋友也带进来了,甚至有其他区县的公务员来参加跑团活动。五华区里有位社区工作者,虽然脚有残疾,但每次活动都参加,一点也不少跑。
“五华跑团”也组织“线下活动”,把更多元素融入跑步。影响大了,每次活动都有商家联系,送话费、给赞助。但跑团坚持一条:既不官方化,也不商业化。以最低投入办活动,纪念品价值不超过20元。大家却很看重活动的纪念徽标——像幼儿园里的“小红花”一样。
复旦大学社会学教授于海告诉记者,“跑步热”的组织主体来自民间,一些跑团已经具有文化创新和社会组织发育的意义。这既有自上而下的动员,也有自下而上的动力,“可以说,跑步热展现了当前生活方式的新画面,时尚文化的新面相,城市消费革命的新领域,社会分层的新符号,社会整合的新入口。”
跑向何方——
“奔跑,不只是为自己的人生‘加油’”
夏季的云南普洱市,青翠遍野,雨量充沛。在亚热带季风吹拂下,常绿阔叶林遮天蔽日,自由地疯长。山间无数条潺潺溪流汇聚成太阳河,辗转流入奔腾的澜沧江。
今年5月底,“ChinaUltra 100”越野跑在这里开跑,比赛分100公里组和50公里组进行,百余位全球跑友参加了比赛,饶利群就是其中之一。
饶利群笑称:“公路跑是跑者的起步,越野跑是跑者的归宿。”她在昆明市里的一家医院工作,虽已48岁,却拥有青春的容貌身形,热情爽朗。饶利群说,爱上跑步是为了找感觉:当年身为军医的母亲在大山里被土匪追赶,夜里靠疯跑逃过一命,帮母亲整理回忆录的她,终于在普洱的越野跑里,体会到了“逃命般的感觉”。
话虽如此,饶利群可不赞成玩命去跑。她的身份是医师跑者——在马拉松赛道上救人,自己也要完成比赛。她说:“跑步要讲科学,你挑战的是比赛,不是自己的生命。”
饶利群举例说,越野跑中森林里蚂蟥多,香烟水可防蚂蟥——将一包香烟每根燃烧至半,留烟灰投入开水,加盐泡一夜,过滤出液体倒入喷雾小瓶,跑前喷在脚踝、鞋面、手腕等处,可防蚂蟥上身。若被蚂蟥叮上,用盐撒蚂蟥,一般会脱落。类似的知识,跑者知道的并不多。
牟少华跑了一辈子步,如今即将退休,却一步也不想跑了。“我可跑够了。”他笑着说,“其实马拉松是一项专业的体育运动,跑得科学是锻炼,跑不好是伤害。”
跑步热如火如荼,但国内不少马拉松赛事不时因各种问题“上头条”。金飞豹认为,国内马拉松赛事在组织、保障、服务和文化等方面,还有不小的进步空间,尤其是中小城市办赛事,更要注重安全保障。
2012年3月,金飞豹参加了以服务细致入微闻名的东京马拉松。他回忆说,一路上,热心市民会奉上自家做的小点心,专业医生分段流动跟跑。完赛后,引导员把你领到授奖处,志愿者给你披上干爽的毛毯,还会帮跑者取下鞋上的赛事记录芯片,再把鞋带认真系好。奖牌佩戴在身,所过之处许多市民会送上祝贺。
反观国内个别马拉松赛事,有的跑到后半截,饮料投放不足,甚至口渴了只能捡前面人丢弃的矿泉水,且大都没有运动饮料和盐丸。跨过终点,听到的是志愿者的催促声,生怕挡着后面的人。主办方会给你一个袋子,奖牌什么的都塞在里面,你取出来挂脖子上,拍照自嗨了事。因为人多,有时还得等候返回出发点的公交车。
“组委会或举办方要有投入保障,比如便携式心脏起搏装置,多租几台关键时刻就能救命。”金飞豹说,“马拉松热过一阵子后,能活下来的赛事,还得靠口碑。”
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曾援引过一项统计:在运动健身中多投入1元钱,就可以在医疗中减少七八元的投入。国外也有类似的研究结果:政府投入1美元修建健身步道,其效果相当于2.94美元医疗投入;1美元的体育活动投入相当于10美元疾病预防投入、100美元疾病治疗投入。
对于马拉松的各种吐槽,张艳萍有自己的看法。她是云南一家文化旅游公司的总经理,也是一名跑者。张艳萍认为,马拉松赛事呈井喷之势,直接原因是赛事举办由审批改为了注册登记,大背景是国家大力发展体育产业,激活了市场的力量。“相对于美国每年上千场的马拉松,我国马拉松发展才刚起步。”张艳萍说,“专业化和国际化将是马拉松的方向。”
路漫漫其修远兮。不少跑者在路跑中跑出了新的人生航向。
马亮武是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政府部门工作人员,自称“小科员”,在跑圈里却是响当当的“马哥”。今年4月,48岁的马亮武参加伦敦马拉松赛,至此完成了东京、柏林、纽约、芝加哥、波士顿、伦敦马拉松大满贯,全部六站成绩在业余组排名世界第五、亚洲第一。
从小时候只想长高点到如今为国争光,马亮武坚持长跑31年,足足跑了11万多公里。大山里长大的他说:“世界越来越小,梦想越来越大。”
张艳萍孜孜以求的,是把马拉松和越野赛事引入家乡云南腾冲,为人文荟萃、风景如画的边陲小城增加“一张名片和一个产业突破点”;
“马丁叔叔”希望“五华跑团”更大更强,五华区正在打造“人文魅力核心区”,跑团会让人们觉得五华的魅力不仅有历史和生态环境,还有快乐时尚的运动元素;
白玉秋正努力用跑步对接慈善公益,让“云南悦跑团”更有文化味、亲和力和美誉度;
“云栖客”希望自己“就像电影里的‘阿甘’,只管跟着感觉去跑,老了还能替儿子省点医药费”;
金飞豹则给自己定了一个“小目标”——60岁时跑完100场马拉松,然后自封“百马王子”。“我实现不了‘1个亿的小目标’,不过‘百马王子’的成就感,也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。奔跑,不只是为自己的人生‘加油’!”
(应采访对象要求,文中“马丁叔叔”“云栖客”均为化名)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16年09月30日 23 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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