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医生被指责凸显认知差异
罗志华
葛卫力是台州医院心血管内科医生。10月19日,他有6台手术预约,必须在8时前赶到。没多久,他患心脏病的父亲也进了儿子工作的医院。葛卫力不知道,自己走上手术台后,父亲突然胸痛发作。隔着过道,父子俩在各自的手术室里,葛卫力穿着厚厚的铅衣抢救病人,他父亲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抢救。葛卫力的故事被同事和媒体传播后,引起舆论争议,有人说他敬业有爱,也有人质疑他“无情”和“不孝”。
医生与社会民众由于所站角度、对细节的了解、所拥有的专业知识等存在很大不同,导致在看待同一件事上,两者往往会得出差别很大甚至相反的结论。有一种现象比较普遍,当一位医生的事迹传到社会上后,民众无不为之点赞,但医生和他的同事反而显得十分淡然。葛卫力的事就是如此,他不认为自己值得宣扬,没想到此事在社会上引起广泛好评。医院内部和医生本人看淡,社会却热议,原因在于医疗系统自成一体,且许多医疗场景无法对外展示,常见之事不为外人获知,同一事情难免在医院内外产生极为不同的看法和影响。
这起事件还不止于此,它的特殊在于出现了一次舆论反转。不少人认为,葛卫力不顾老父亲,有悖孝道人伦,甚至有故意做作之嫌,以至于葛卫力情绪低落,极为烦恼。他的同事反而要为他鸣不平,认为他无故“被黑”,要用事实帮他“找回来”,这仍是医疗系统内外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上存在差异所致。
民众之所以认为葛卫力有悖孝道人伦,是用普遍认同的价值观来衡量他。但心脏介入手术准备十分烦琐,洗手与消毒很严格不说,由于介入手术具有放射性,医生要穿几十千克重的铅衣来防护,穿脱极其不易。且心脏介入手术一旦开始,中途换医生是大忌,葛卫力当时顾不上父亲可以理解。此外,医生给至亲看病顾虑太多,请其他医生帮忙是普遍做法,即使葛卫力有时间,也可能不会亲自替父亲治疗,甚至连观看其他医生治疗也不太可能。假如民众了解了这些知识和习惯,也许就不会如此批评他了。
认识上的差异,不少医疗纠纷由此产生。这是一种值得深思的现象。假如医患双方能更多加强沟通,医患纠纷就会相应减少,医患关系也会变得更加和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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