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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孩时代“三大难”待解

2017年01月05日08:26 来源:广州日报

如今,“全面二孩”政策实施已满一年。全国妇联日前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,教育、医疗、卫生、生活环境等公共服务资源状况和家庭状况,是影响父母生育二孩的重要因素。那么,“二孩政策”配套设施和服务究竟准备得如何?

多名广州市政协委员对此也颇为关注,落实“全面二孩”政策后,配套措施要如何跟上,如何解除女性和家庭的后顾之忧,使好政策更好落地,取得实实在在的效果?政协委员们根据自己的调研,提出了他们的建议和提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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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一:托幼机构监管是真空?

“全面二孩”放开后,生育需求逐渐提高。然而,由于3岁以下幼儿托幼服务萎缩,难以满足家长的需求,客观上导致有的母亲被迫延长产假,留在家中带孩子,这也成为不少家庭“不敢生”二孩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昨天的政协协商咨询上,政协委员简瑞燕专门就这一问题,辗转于市教育局、市卫计委和市工商局之间,连续追问3个部门对托幼机构的监管问题,却发现目前对该领域的监管仍相对空白。

对此,市卫计委相关负责人解释,此前曾配合国家卫计委做过相关调研,发现家长对托幼机构的需求十分旺盛,不过目前没有专门的部门监管3岁以下婴幼儿的托幼机构,还有待国家出台相关法律法规规范。

现状:托幼机构需求大数量少

简瑞燕在调研中发现,随着“全面二孩”政策的实施,今后3到5年内,或迎来社会生育高峰。她以海珠区为例,2016年,海珠区常住出生人口达17320人,其中“二孩”占一半。

“以前有托儿所,现在渐渐地没有了,但其实家庭对婴幼儿托育服务需求很大。”简瑞燕说。如今,很多家庭只能依靠老人或保姆照顾婴幼儿。

然而,目前婴幼儿托育机构极少。以海珠区为例,专业的托儿所有十多间,基本都是以前达不到面积要求的幼儿园改建的。虽然一方面家长的需求量大,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希望开办托幼机构,但苦于无法拿到牌照。“我们发现,如今似乎没有部门给托儿所发放牌照,难道对托儿所的管理处于真空状态?”

虽然社会上涌现了各种亲子教育机构,但这些机构基本上是早期教育为主,不是以儿童照顾看护为主,价格不菲。再加上缺乏必要的引导管理,卫生防疫、儿童安全等方面存在隐患。

咨政回应:目前缺乏明确主管单位

简瑞燕辗转于市教育局、市卫计委和市工商局之间,却发现3岁以下婴幼儿的托育服务,仍缺乏明确主管部门。

教育部门称,学前教育从3岁开始,0~3岁婴幼儿托育不属于教育部门主管,早已经停止发放托儿所执照。

工商部门称,发放牌照需法律依据,但现在对托儿所属于哪类服务没有明确,因此发放执照无法可依,不会对新申请的托育机构发放牌照。对有意向从事托幼服务的民办组织,只能在工商局进行教育咨询机构的登记备案。但教育咨询机构只提供咨询,不具备提供午餐、全日制托育等资格,无法满足家庭的实际需要。

市卫计委则坦陈,现在没有明文规定托育服务的归口,但作为二孩政策的配套政策,国家卫计委表态要鼓励3岁以下婴幼儿托幼机构的建设,市卫计委也非常关注。此前,卫计委曾配合国家卫计委进行托幼服务的调研,发现全面二孩政策下,家长对托幼服务的社会需求十分旺盛,因此还有待国家层面出台相关法律法规。

委员建议:托管可纳入政府公共服务

对此,简瑞燕坦言,发展婴幼儿托育公共服务,首先要明确主体责任和主管部门。她认为,要将托幼服务纳入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体系建设中,贯彻落实公益性和普惠性原则,并引导和调动社会各界正确认识托幼的公共服务性质。

同时,对托幼机构进行政策引导和政策扶持,如通过以较低的租金提供更多共建配套场地给民办托幼机构,出台税收优惠政策,降低托幼机构的运营成本。还可采取多种方式支持有条件的社区和家庭开办幼儿日托服务,鼓励社区内有意愿和能力的人员,如空巢老人、全职妈妈、退休和待业人员等参与照料婴幼儿,以减少公共托幼服务机构的压力。

在广州,年龄处于35岁至40岁之间、符合二孩政策的女教师数量庞大。然而,一面是生儿育女的“人之常情”,另一面是教学工作要有序推进,应如何平衡?这成为广州市英东中学校长、市政协委员胡国胜关注的焦点。

事实上,因为女教师“扎堆”生育,导致中小学“教师荒”的现象在不少地方上演。胡国胜介绍,有数据显示,广州市有小学教师约5万人,其中女教师约3.8万人,40岁以下的女教师约2.4万人。有调研指,小学、初中和高中的育龄女教师约占女教师总人数的六成,而且女教师有生育“二孩”打算的不在少数。

胡国胜说,自己知道的南沙一家公立中学,全校共有教师162人,目前在产5人,已孕8人,还有12人有怀孕计划。如果她们纷纷怀孕请假,“等于10%以上的老师不在岗。”

他特别举了《广州日报》近日的一篇报道为例,广州海珠区一间小学某班级频繁更换班主任老师,短短三年多,更换的班主任多达8名。有的班主任甚至还未熟悉全班同学就换了,这种状况让家长深感忧虑。对此,学校方面坦陈,频繁更换班主任学校也深感无奈,毕竟老师怀孕、辞职等,学校难以干预。

建议:建立教师人才后备库

对此,胡国胜提出几条建议。“第一,能否由政府牵头,促进教育公共政策的调整,参考山东、重庆等地的做法,将老师从‘学校人’变为‘教育系统人’,方便教师的调配。”

“第二,从近期来看,能否多方参与,包括人社、发改、教育等,先建一个‘广州后备教师库’。这个后备教师库,可以将身体还好的优秀退休教师,在教科研所任职但没有教学任务的专业人士,师范院校的在校大学毕业生,还有一些社会优秀人才,都作为人才库的成员。”

“第三,可以筹集教育专项资金,保障教师的稳定性。对于临聘老师,应该与公办教师享受相同的待遇,甚至比公办教师享受更高待遇。”他还建议,对于担任过人才库工作的,应该要有记录,有加分,以后公办学校在招调过程中,优先考虑这些教师,让临聘老师也看到希望。

学校:

找临聘教师,难!

胡国胜坦言,一旦老师需长期请假时,只能请其他老师代课,加大了师资分配的难度。“请一个临聘老师,一年要提供6万~8万元的年薪,学校基本都没有做这笔预算,导致东拼西凑,为了请临聘挤占其他教学活动的经费。而且,学校‘骑牛找马’,请到的老师也很不稳定。”

另一方面,临聘老师的权益也难以得到保障。胡国胜说,临聘老师的工资待遇普遍不高,有些还不如公办正式老师的一半,当正式老师回来上班后,临聘老师就要“失业”。 “而且,为了请临聘教师,学校还得挤占其他教学活动的经费。”

问题三:二孩时代学位到底够不够?

谈及二孩,永远绕不开“学位”问题。有委员提出,虽然去年二孩政策才刚刚放开,但教育也应该“未雨绸缪”。3年之后,这些孩子就要上幼儿园了,幼儿园的学位是否足够?

分组讨论上,说到“入托难”等问题,广州市政协委员、广州市教育局党委副书记、副局长沈子鸣马上表示,建议大家不要再用“难”字来形容上学。“政府已经下了很大力度投入,目前就总体而言,广州市全市的学位还是有空位的,但结构不平衡,老城区学位比较紧缺,正在调结构。

“入托到底难不难?”广州市政协委员、广医三院的周伯荣回了一句。他说,因为自己是新政协委员,来开会之前特意在单位调研了一下,发现单位同事反映最多的还是孩子入托难的问题。“我住在金沙洲,这几年人口一下暴涨,学位真的很紧张,加上幼儿园之间的差距太多了,很多家长都不敢托付。”他建议,应该制定托儿所的评判标准,而且标准要细化。

(责编:许心怡、权娟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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